​好书推荐 |《虚无的十字架》——死刑是否应该被废除？

好书推荐 |《虚无的十字架》——死刑是否应该被废除？

说说东野圭吾的书，之前读过白夜行，今又读虚无的十字架；写书的特色很明显，以悬疑的情节引出对某些问题的思考。情节很吸引人，读末又有深思。这本书充分展现了作者的创作才华。东野圭吾这次选择的，是社会道德议题上一个两难的选择：关于罪与罚，是让犯人听到自己的死刑宣判而感到解脱？还是让他重返自由社会用尽一生赎罪？这正是东野圭吾想要展现的力量：现代社会关于死刑是否应该被废除的一次深刻的思考和解读。

《虚无的十字架》

（作者：东野圭吾）

内容简介

该书的内容是在控诉日本的死刑制度。文章以井口沙织和仁科史也开始，以二人结局作尾，中间铺出悬疑的情节，寻找真相的过程中慢慢引出其幼时经历，最终至真相大白。

史也：因年少的过错，拯救了很多罹患罕见疾病的儿童；救下了想自杀的孕妇，并娶其为妻；将和自己毫无血缘关系的孩子视为己出；赡养一身坏毛病的老丈人；却每日心里煎熬，在忏悔中度过。

沙织：年少无知犯下过错，以至于后来因无法逃过内心谴责而染上了偷窃瘾。

町村：年轻时天天在外面花天酒地，在妻子死后醒悟，最后为了女儿的幸福去“清除障碍”而获罪。

小夜子：因女儿的惨死变得偏激，后来发现死刑有时并不会让罪犯最终受到真正意义上的赎罪。

本书以爱美被杀案件开始，作案者最终被判处死刑，执行过程漫长无比，消息也被封锁；行凶者迟迟不能受到惩罚，爱美的父母中原道也、滨冈小夜子因此深陷痛苦之中。二人也因痛苦的心绪选择离婚。之后道也选择重新生活，小夜子却不甘心，踏上了斗争的道路，她要和死刑做个斗争，坚决反驳废除死刑，要犯罪者都得到应有的惩罚。但小夜子的不甘斗争却将她带入了死亡的深渊。

小夜子在做关于偷窃瘾的调查时，偶然得知了井口沙织与仁科史也杀害自己孩子的事实，情绪濒临崩溃的她，当即便要求纱织前去自首，自己也踏上去说服仁科史也自首的道路。此时的史也已经是一家医院的小儿科医生，照顾着曾经陷入绝境的花藤，救赎花藤，也救赎着一个个幼小的生命，他在以自己的方式对当年自己的所作所为赎罪。花藤的父亲一辈子犯下无数错事，却也被史也无偿照顾着。小夜子此时的到来，是要将史也一家逼上绝路，将他们逼上痛苦的深渊，花藤的父亲为了自己女儿的幸福，出手杀害了小夜子。道也及小夜子的父母再度陷入痛苦，开始努力寻求真相，想要凶手被施以死刑，告慰小夜子也告慰自己。

当真相被一层层揭开时，对刑罚的不同思考也在激烈碰撞着。基本归为两种，其一为小夜子派：犯下罪行的凶手必须得到惩治，就算凶手被判处死刑，被害人遗属所经受的痛苦和折磨是任何东西都无法弥补的，而且死刑对于遗属来讲并不能使他们获得救赎，死刑只是一个歇脚站，一个能使被害人及遗属得到少许宽慰的歇脚站。

人死不能复生，他们的痛苦也不可能消除。但凶手必须得到惩治，为数不多的歇脚站不能再被剥夺；其二为花藤派：国家的刑罚制度很多时候都是治标不治本，凶手行凶关入监狱，十几年几十年的牢狱生活能否使他们忏悔很难说，而且出狱之后绝大多数犯人并没有继续生活的能力，这也导致很多犯人出狱后会再次犯罪。仁科史也的赎罪的方式才是真正的忏悔，作为丈夫，拯救妻子和肚中的孩子；作为医生，拯救一个又一个小生命。每时每刻背负着忏悔的重担，用一生在赎罪。

小夜子派更多的是站在被害人及其遗属的角度上思考，而花藤派则更多的是站在凶手的角度上思考。她们都是对现实中刑罚制度的批驳。

再说说日本的死刑制度。在日本，很难判处死刑，一年判处的死刑的数量经常是个位数。而且，凶手犯错就将其关入监狱，进行改造，而且就算判处死刑，其执行也遥遥无期，甚至会杳无音讯。很多被判无期徒刑、有期徒刑的罪犯都会提前假释出狱。这根本无法保证犯人真正忏悔，也无法抚慰被害人遗属痛苦的心灵。甚至会有很多并未真正忏悔的犯人被提前假释出狱，当被害人遗属看着犯人逍遥法外，国家的正义犹如白纸时，内心的痛苦该有多深。

真正的刑罚应该是怎样的？他的目的是让凶手得到惩治，犯错者忏悔，被害人及遗属心灵得到抚慰。行凶者经过漫长冗杂的程序得以判处罪行，后关入监狱告知大吉。整个过程中，被害人遗属的痛苦有多少能够被消解？这样的程序是不是更多程度上是给大众的交待？其重心是不是偏离了为被害人伸张正义，消解痛苦的立场呢？

虚无的十字架，一是指现实中的刑罚制度的无力，二是指精神上的十字架，悬挂在犯错者的心头之上，让他们痛苦忏悔的映射。书中有这样一句话：“要求杀人凶手自我惩戒，根本就是虚无的十字架。然而，即使是这种虚无的十字架，也必须让凶手在监狱中背负着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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结束语

真正的十字架只对惟有真心悔过并自我救赎的的人才有用。如文中的史也，沙织，町村，因无心的错误，穷极一生都在忏悔、弥补。

死刑是能让罪犯受到惩罚的一种刑罚，即使对一些毫无改过之心的罪犯来说，它是一种解脱，但却是唯一给被害者安慰，给罪犯惩罚的一种刑罚。因为对于毫无改过的罪犯来说，他们并不会有任何自我谴责，更别说忏悔了，即使有也是为了逃脱自己的罪责。就像文中说的：不是真正的十字架背与不背都一样毫无意义！没有灵魂忏悔的惩罚，也并不是成功的惩罚。

作者：杜文波，毕业于黑龙江大学法学院，黑龙江海天庆城律师事务所民商诉讼团队负责人。